信不信由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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俺说的全是是真的。现在最时髦的脑黑金,在俺们那旮沓扔地上都没人捡,信不信由你。
这事得从头说起。对了,说了半天。俺还没做个自我介绍呢。俺叫王二,住在靠山屯。问俺是干啥的,还真不好意思说。俺是个贼,就是那个偷东西的贼。俺不是说了住在靠山屯吗,靠山屯,靠山屯,顾名思义,俺住的地方靠着个大山,地势复杂,往那个大山里一猫,就是来个千军万马也休想找的着你的影子。就是靠着这么个风水宝地,这么些年公安也没抓住过俺们。这些年俺们效益还不错,俺也盖起了二层楼,家里啥也不缺了。不是自夸,俺在俺们那伙人里头属于有头脑的,又讲义气,一来二去的俺就当了头。
眼看着又要过年了,弟兄们一合计,得出去整点啥。俺负责踩点,那天进了城,发现城东盖了个大仓库,足有几个足球场那么大,车水马龙还真热闹,俺就决定对它下手了。俺在它对面包了间房子,在里面猫了好几天,把前前后后、左左右右的情况都仔仔细细记在本子上了。合计好了俺回到村里召集了十几个精干的弟兄,开着俺们新买的两辆20吨的奔驰运货车趁着夜色浩浩荡荡直奔城东(俺虽然没念过几天书,却懂书上说的那个“工欲善其事,必先利其器”的道理,在加大科技投入方面俺是舍得花本钱的)。俺把花大价钱买来的迷香—“三步倒”都用上了,没费啥劲就把看仓库的保安全撂翻了。进了门一看,俺们全傻眼了:仓库里望不到顶、看不到头堆的全是脑黑金,弟兄们问俺:“大哥,咋弄?整不整?” 俺一跺脚“整!不整今天晚上不就白忙活了?”俺们整整搬了一宿,把两辆奔驰全塞满了,趁着天没亮开着车回到了村子里。到了村子就把东西分了,俺分了可不老少,把俺那小楼里上上下下都堆满了。俺媳妇跟俺合计:“孩儿他爹,这咋整啊?”俺一跺脚“吃!”俺们一家三口一天三顿地吃,十多天过去了,那满屋子的脑黑金楞不见少,而且这破玩意人吃了以后整天价头晕脑涨没精神,一天睡二十三个半钟头都睡不醒,赶上安眠药了,而且便秘不拉屎,憋的俺一家眼珠子都绿了。俺媳妇又跟俺合计:“孩儿他爹,这咋整啊?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呀。” 俺一跺脚“喂猪!”你说这事儿就邪了,把脑黑金拌到猪食了,那猪就算是饿得嗷嗷叫都不正眼看食一眼。气的俺媳妇跳着脚骂:“杀千刀的瘟猪!城里人送礼的金贵东西都不吃,还想吃啥?!!”俺一跺脚“送人!”俺们送爸爸,送妈妈,送小弟,送小妹,送外甥,送侄子,送小刘,送小张……俺们的口号就是“有多少亲朋好友就送多少脑黑金!”。那天俺跟媳妇合计再给谁送点脑黑金去,俺那三岁的闺女咬着指头问俺:“为什么送礼只送脑黑金?”气的俺抡圆了给了她一巴掌:“妈了个逼!这破玩意猪都不吃,老子吃了它睡不好,肠胃不好,不送咋弄?!!”那天俺提着脑黑金去俺老丈人、丈母娘那儿,一进门老两口就梗梗着脖子冲俺喊:“脑黑金!!……”俺一看,那地上、床上堆的全是脑黑金,连个睡觉的地儿都没有,吓的俺撂下脑黑金扭身就跑了。自从这事以后俺们在村子里老少爷们面前连头都抬不起来了,人们见了俺们都指着鼻子骂,村子里到处扔的都是脑黑金。为了这事俺们弟兄们又凑在了一起,十几个大小伙蹲在地上抱着头呜呜地哭,最后还是张三站起来抹了把鼻涕冲俺喊:“大哥!你主意多,你给弟兄们想个辙吧!俺们听你的!”其他人也都站起来冲俺喊:“对!俺们听你的!”俺一跺脚“自首去!争取宽大处理!”俺们把俺们的事给公安局一说,他们也觉得的案情重大,先把俺们收了监,又给工商局的人说了。工商局的同志赶紧取样化验,一查不要紧,这脑黑金还真是假药,吃了不但对人没啥好处,还有很强的毒副作用。公安和工商部门的人马上派人封仓库、抓人,那销售点的经理消息还挺灵通,一听到风声立刻就跑了,连仓库的大门都没锁。公安和工商部门的同志一合计,觉得俺们功过相抵还略有赢余,决定对俺们既往不咎,把俺们都给放了,俺还被评了个年度打假先进个人,还给俺发了好几千块钱的奖金呢。一来二去的这事不知道咋让春节联欢晚会和“3.15”节目报道组给知道了,他们非让俺上电视给全国的老百姓说说,节目的名字都起好了,就叫“一个‘贼王’偷出来的惊天假药案”。
俺不跟你们在这儿瞎白话了,俺得赶紧回家收拾收拾上中央电视台去,说不定过两天你们就能从电视上看到俺了,信不信由你。